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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 逃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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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2014-6-10 19:21:17 字數:2049

不一會兒,便有人開了門,姜大人連滾帶爬奪門而出。

花梓覺著臉上有些疼,然嚇走了那老色胚,心中甚是得意。開門的夥計不明所以,忙跑進屋子,卻見一片狼藉,經歷了戰爭似的,花梓正站在屋子中央,滿臉鮮血。

她瞧著那夥計,那夥計瞧著花梓,二人頗有一副相看兩不厭的架勢。

花梓想,若不速戰速決,定會惹來更多人,還是早早結束這場對峙好,隨即翻著白眼兒,將舌頭吐出老長,聳搭著胳膊踮著腳尖,一跳一跳朝那夥計蹦了過去。

還沒跳上三步,夥計便癱坐在地上,瞠目結舌了。

花梓原以為這夥計剛剛跟自己對峙是因為不信鬼神,心中無懼,原來竟是嚇傻了,才在那裏呆楞了老半天。

她托著血跡斑斑的長裙,繞過那夥計便跑了出去。

所過之處,人們均作鳥獸狀四散開來,頻頻傳來驚聲尖叫。

她順著樓梯便跑了下去,那支玉蘭釵掉落地上摔得粉碎。

路過的姑娘被撞得東倒西歪,手中茶壺怦然落地,開水四濺開來,燙的周圍人連連呼痛,然見著花梓的臉,便瞬間被治愈了一般,忘了疼痛,只顧扯著嗓子大喊:“鬼啊——”

桌子椅子被撞得七扭八歪,廳堂的人們,不管是那些嫖客還是姑娘,皆似無頭蒼蠅一般,只顧尖叫著拼命亂竄。

那些輕飄飄的輕紗羅衫扭作一團,成了最好的絆腳繩子,花梓甩起袖子,隨手一抹,將眼睛周遭的血漬擦個幹凈,瞧準了門口,跳上桌子椅子,邁開大步,三跳兩跳便越過人群,逃到門口,遂扭過頭來看著屋子一團亂,十分滿意地咧嘴一笑,潔白的牙齒襯著滿臉鮮血,怪異可怖之餘竟添了三分喜感。

她正欲拼了氣力逃出去,遠離這惡心的地方兒,可忽而腦中便想到了雪球,想到了狼女,她能就這樣逃了嗎?

忽然沒了主意,她站在門口有些失神,恍惚間覺著有人拉住她的手臂,用力一拉,輕輕一躍,便落到了房檐上。

花梓打了個趔趄方才站穩,心頭一驚,輕輕呼喊道:“你是誰?”

杜卓做個噤聲的動作,示意她不要聲張,兩人便附身蹲在房檐上。

不多時,便見杜媽媽帶著一群漢子站在門口,叉著腰嚷嚷著:“給我找,前後兩條街,都給我翻個遍,敢在我嫣紅樓撒野,我看她是活膩歪了。”

杜卓拉著花梓躡手躡腳走上圍墻,微一閃身,跳到後院兒,花梓有些懷疑地低聲問道:“你帶我去哪?”

“不想死就跟我走。”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向來讓人非但無法安心,反而愈加心生猜忌。

然不容花梓思索,他便拉著她左拐右拐,進到一間廂房。

他四下逡巡,見沒被人發現,這才進了屋子,將門關好。

花梓曉得,以他的功夫,若打起來,自己絕不是對手。事實上,她並分不太清武功高低好賴,只知道,但凡習過武的,她都打不過。

這屋子雖不花哨卻也不簡單,讓人分不清是姑娘的閨房還是男子的居室。

兩側四個白瓷花瓶分別繪著梅蘭竹菊。

屋中一張圓桌,上頭鋪著紫色的布,不曉得是何種布料,十分細滑,繡有黑色團雲圖案,大氣不失輕巧。

地上是棕色氍毹,厚厚的一層,踩上去十分舒服。

靠近窗子的地方放著熏爐,隱隱散著龍腦香的味道。

床榻並不奢華,床頭隨意放著幾本書,離得遠也看不清上頭的字。

床上的藍田玉枕卻十分惹眼,怕是普通富貴人家都難用得上這樣上好的玉枕,然花梓不懂,只覺著新奇,竟有這般漂亮的枕頭。

見杜卓進了屋子,花梓才凝神屏氣,沈著張血臉,滿眼戒備地質問道:“你是何人?”

杜卓瞧了她一眼,便“噗嗤”笑出聲來。

“不許笑!”花梓覺著,只要對面站的不是白玉曦,她總能在適當的時機,偶爾強勢那麽一下子。

杜卓低著頭,忍俊不禁:“抓來你倆這樣兒的,杜姐姐還指望賺錢?”

花梓皺著眉頭思索片刻,忽而喜出望外,上前幾步拉著他的袖子,連聲問道:“你知道狼女在哪?你見過她了?她在哪?她好不好?受傷沒有?”

杜卓向後退了幾步,雙手擋在胸前推拒道:“離我遠點兒,臟兮兮的,別弄我一身血,你坐下,聽我慢慢給你道來!”

花梓無法,只好坐在桌旁。

不想,這杜卓的功力跟茶樓裏的說書先生比起來,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,口若懸河,滔滔不絕,語調極快卻抑揚起伏,表情也極是生動。

直到天邊泛白,他才深深嘆口氣道:“……事情就是這樣,吃人的嘴短,因著我倆半只烤鵝的吃緣,小生心中惶恐,自知能盡三分綿力必要盡上五分才是,於是小生四處打探得知柴房醜丫頭是跟姑娘你一同來的,我就知道,這杜姐姐斷不會只捉了醜丫頭一人,長得太寒磣,當個掃地丫頭都嫌礙眼的捉來做什麽?我這話兒又有些偏了,咱們說正事兒。”

花梓打了個哈欠擺手道:“不妨事不妨事,反正你都偏了一晚上了。”

忽然盯著花梓的臉,手上的書立時被他捏的皺巴巴的,他一驚一乍呼喊道:“姑娘你這臉上的傷,要不要先清理下?”

花梓又嘆口氣,心想,早幹嘛來著?

絮絮叨叨,玄乎其玄地白話一晚上,這會兒才想起來她臉上有傷還滿臉鮮血,先前是選擇性失明了嗎?

“不礙事兒,血都硬了,”花梓睨著眼睛摸了一下臉上幹巴巴的血漬,百無聊賴地瞅了杜卓一眼:“你看,這血,一摳就下來。傷也不疼,我只求您告訴我狼女她人在哪?我問了一晚上了,你也沒告訴我!”

花梓真心不耐煩了,在椅子上坐了一宿,本來腰上的傷尚未痊愈,這會兒疼的更厲害了。

“在柴房啊!”杜卓一臉無辜的望著花梓,心中還有些委屈,想來自己口幹舌燥給她講了一晚上全是廢話了?

花梓瞪著他一字一字問道:“柴,房,在,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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